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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打破了常见的水旱盆景构图模式

日期:2018-01-08 21:37:56     浏览:28    
核心提示:水旱(抑或树石)盆景,因其制作空间大,作者自由度高,以及对材质依赖相对较少而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同时我国广袤的山川和特有的文化艺术传统也为之提供了丰厚的制作资源。尤值一提的是,在此领域,作者的素养、才情、主观创造性等,均可以得到充分释放和彰显。而人的不同,或者说个性面貌的殊异,才是树石盆景的独特魅力和真正意义所在——固然
   ■山东 枣庄 李新

 

      很幸运,刚接触盆景不久即以一篇小文而与庞燮庭先生相识,屈指算来,竟有7年之久了。还记得2001年在虎丘见到那盆《涛声依旧》时的惊喜—一赵庆泉之外,竟也有人将水旱盆景做得这样好,而且还不同!随后《阳春白雪》、《牧牛图》、《浦江源头》、《人杰地灵》等相继问世,、新风扑面且扎实沉厚,韵致高古,有难得的大家气象。 

 

   《涛声依旧》(见本刊2002年封面)甫一问世,即令人刮目。作者仅用三、四株细弱的真柏和十数块小石,便勾画出了一幅气韵生动、空灵高古的自然图卷,着墨不多却令人遐想。此作构图简洁,意境深邃,树木外形处理大胆凝练,盆面安排细致圆融,错落交织,灵动多变又浑然一体,极见功力,今日回看,仍然叹服。

 

    可以说,庞先生甫一出手,便打破了常见的水旱构图模式,同时又法度谨严,精当得体,可谓既独特又老到,极大胆又极自然,体现了他过人天赋和驾驭素材的高超能力。

 

    《阳春白雪》是他又一力作。繁茂郁勃的柏树林下,坡岸逶迤的秀水旁边,有人结庐而居.两位洁癯老者凭石临水,娓娓清谈,吟咏唱和,正所谓“松竹挺岩崖,幽涧激清流。萧散肆情志,酣畅豁滞忧。”……一幅离尘绝世的高士图卷,就这样以生动的树石形式展现在我们面前。

怎么打破了常见的水旱盆景构图模式

 

    在我的观感中,此作有三变,风味皆不同。一是作品初成(图一),树相秀劲挺括,高标出尘,强烈独特,极具“文人木”风采,且非常见模式,最可赏玩:二是在北京举办的亚太地区盆景赏石展会上(见图二),品相略变,愈加沉静:待到第七届南京展评会时,这组真柏丛林(图三)已是丰润圆厚,韵致天成了。此作构图依然不合常规,树木突兀奇崛,偏居盆边一隅,布石精巧自然,嶙岣险峻,观之“高爽有风气,不类常流”。 

 

   庞燮庭的作品流露出一种不与众同的自信和探索,是精气内敛、超迈沉厚的气韵与情怀。尤其在这个日益喧嚣浮躁的时代,看他的作品,不觉便可以沉静下来。

 

    “水旱”盆景是我国特有且得到广泛认同的一种制作形式,其中代表,非赵庆泉先生莫属。他的一系列经典作品与示范推广,对于当下的盆景发展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尽管追随者众多,但真正能将之演绎得精彩且独具个性的,说实话,寥若晨星。庞先生的出现则打破了这一僵局。“君子和而不同”,我们要的就是这个“不同”!

 

    艺术的生动别致,道似寻常却艰辛,远非易事。我以为,除了天资、勤奋等因素外,庞先生早年画工笔画的经历,无疑对他的盆艺制作起到了有力助推和深化作用。他的作品,无论树与石,还是摆件甚至苔藓,都那么精致典雅,犹如国画中的细笔勾勒皴擦,每一细节,无不斟酌揣摩,精心刻画。也正因为此,作品才愈加精良、耐看。由此不禁想到良好的绘画素养对盆艺制作的彩响。盆景与绘画,工具、材料不同,但就审美指向与标准而言,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所以才会说盆景是“立体的画”。庞先生的作品切实印证了这点。

 

    所谓“功夫在诗外”,仅在某一专业之内研究这一专业,往往视野促狭,思路单一,难有大的建树。而专业之外广泛的兴趣与驳杂涉猎,不觉便会对这专业起到潜移默化的影响与改变。此中缘由,颇堪思量与回味。

 

    有时在想,是什么阻碍了庞先生作品的广为人知呢?首先,他的作品并不甜美,非但如此,而且还略带苦味,可以说,深厚含蓄、静默内敛是他作品的显著特征,这在以表现轻快优美见长的盆景领域,就显得有些另类甚至是“个涩”了。精纯沉厚的东西,潜于水底原是常态。如是一想,也就释然。

 

其次,作品构成的大胆奇特,也在一定程度上挑战人的视觉习惯。例如《阳春白雪》中丰茂树冠与狭小盆钵之间的对比,以均衡对称的审美习惯看来,就不那么容易接受,甚至觉得比例失衡。此作的确也有这个问题,但细加品味,仍因其扎实沉厚、格调超迈,而不掩其好。由此又想到了绘画,苦拙奇崛的“八大”,就远不如平易朴实的齐白石容易走近人群。但艺术的可贵正在于个性,一如书法欣赏,我们爱看中正平和、雅致流美的“二王”和赵孟叛,但同样也欣赏宽缚庄重的颜真卿与“丑怪支离”的傅青主。万类霜天竞自由,当一个标准与风味盛行的时候,距离单调乏味也就不远了吧。

 

    庞先生的近作《人杰地灵》(见本刊201 0年第8期封二)似乎在有意与观众和解。该作采用了水旱盆景惯见的制作形式,主次分明、疏密有致,顾盼得体,有如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图卷徐徐展开。二十多棵树木,数十块坡石,房舍、桥梁,船只、人物等等,尽收于不足一米的浅盆,驾驭难度可想而知,不妨视作他树石组合的集大成之作。尽管制作形式“通俗易懂”,可在韵致表达上,仍一以贯之,孤高静默,远离尘嚣。复杂的素材依旧被处理得圆融自然,丰富细腻,凝练统一,体现了深厚的艺术功力。

 

最使人赞赏的是作品左侧那十余株小树,众木成林,纤纤挺立,既与主体顾盼呼应,又有着独立的精神气象,孤标高蹈,风味十足,很容易让人想到宋明山水图轴中那些瘦劲寂寥的树相。这里不禁又想起了作者的古典绘画修养,这似乎是底子,已融入了作者血液,贯穿制作始终。尽管我个人以为,此作主树部分似乎还可以再生动强烈、浑然厚重一些,但铺排至此,已是相当了得,再作苛求,无异于吹毛求疵。观其通篇,温润典雅,韵致不俗,功力深湛,堪称作者近年盆艺制作的一次全面总结,亦可视为当今水旱制作的又一重大收获,值得欢喜与庆贺。

 

    水旱(抑或树石)盆景,因其制作空间大,作者自由度高,以及对材质依赖相对较少而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同时我国广袤的山川和特有的文化艺术传统也为之提供了丰厚的制作资源。尤值一提的是,在此领域,作者的素养、才情、主观创造性等,均可以得到充分释放和彰显。而人的不同,或者说个性面貌的殊异,才是树石盆景的独特魅力和真正意义所在——固然,我们希望看到优美的自然,但更想看到这之后的个性与情感,因为舍此,难是真的艺术。

 

    谨以此文,向庞先生致敬!    (编辑/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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