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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北京天坛外坛9条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考证

日期:2023-06-17 12:18:06     浏览:0    
核心提示:天坛外坛被占用一直是天坛遗产保护关注的核心问题,对于完整展示和阐释天坛及中轴线突出普遍价值(outstandinguniversalvalue,OUV)具有负面影响。1998年,中国申报天坛为世界遗产时,将2030年恢复天坛完整性作为申遗承诺[2],如今实现承诺的既定期限已临近。
摘要:【目的】恢复天坛外坛祭祀道路和两傍种植有助于推进天坛1998年申遗承诺的实现,进而真实、完整地展示和阐释天坛及北京中轴线突出普遍价值(outstandinguniversalvalue,OUV),助力中轴线申遗工作。
 
【方法】叠合比对不同时期、不同类别天坛图档,结合文献和现状遗存的佐证,对明清天坛外坛祭祀道路空间位置及演变历程、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的尺度进行考证,并基于明清营造尺“步”进一步校正。
 
【结果】明清天坛外坛祭祀道路共有9条,基本形成于明代,祭祀道路两傍种植呈“仪树”栽植,最早植于明代,祭祀道路和两傍种植尺度均以明清营造尺“步”进行测量定位。
 
【结论】天坛外坛祭祀道路和两傍种植共同构成了祭祀路线的礼制空间。考证结果可指导天坛外坛被占用地考古勘探方案的制定及后续天坛外坛祭祀道路格局与两傍种植的恢复,同时对于提升北京中轴线南段空间整体品质、恢复先农坛祭祀道路格局也有一定参考价值。
 
1研究背景与目的
 
天坛是北京地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7个项目之一,也是北京中轴线申报世界遗产所划定的遗产点之一。天坛、先农坛及其间互相连通的祭祀道路以及沿途植被风貌共同构成了中轴线南段明清皇家祭祀礼仪空间,是体现中轴线“国家都城规划布局和礼仪秩序”核心价值的重要区域[1]。
 
然而,天坛外坛被占用一直是天坛遗产保护关注的核心问题,对于完整展示和阐释天坛及中轴线突出普遍价值(outstandinguniversalvalue,OUV)具有负面影响。1998年,中国申报天坛为世界遗产时,将2030年恢复天坛完整性作为申遗承诺[2],如今实现承诺的既定期限已临近。
 
依据《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3]和《首都功能核心区控制性详细规划(街区层面)(2018年—2035年)》[4],天坛外坛被占用地在腾退后将恢复历史格局与植被风貌。近年来中轴线申遗工作也极大推进了天坛外坛被占用地腾退工作进程,《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三年行动计划(2020年7月—2023年6月)》①中将提升中轴线南段道路空间整体品质、恢复先农坛历史格局及祭祀道路、修复天坛外坛风貌列为环境整治项目。
 
祭祀道路在天坛、先农坛和中轴线历史格局中均起到骨架作用,同时也对沿途植被的种类及种植方式具有重要影响。中国古代祭祀仪式行进路线、典礼方位朝向、时辰等均有规制[5-6]。天坛外坛的祭祀道路,由西向东将中轴线与天坛内坛相连接,是皇帝从紫禁城出发,出入天坛祭天、祈谷、雩祀的专用道路,是明清皇家祭祀礼仪路线的有形载体。

明清北京天坛外坛9条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考证

目前,中轴线南段祭祀道路已恢复形制并使用,天坛和先农坛外坛祭祀道路尚未恢复。明清天坛外坛祭祀道路主要分布在三南外坛,即西南、南、东南区域。经现场踏勘,天坛外坛区域内祭祀道路基址基本处于被占压状态(图1),亟须历史研究指导考古勘探及祭祀道路格局与沿途植被风貌恢复工作。
 
目前针对天坛外坛祭祀道路和两傍②种植的专项研究主要有以下成果:杜建梅等[7]在查阅古籍资料与调研现状古树基础上,研究得出明清天坛外坛植物由北京地区乡土植物构成,整体呈现郊野风貌;吴晶巍[8]根据史料记载及1900年《天坛植树图》,得到明清天坛祭祀路线及外坛祭祀道路两傍种植植物种类及其数量;高露凡[9]在上述研究基础上,进一步确定了明清天坛外坛历史坛路的空间位置……现有研究尚未关注天坛外坛祭祀道路在明清时期的演变历程,同时也未有对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尺度等细节的考证,对天坛外坛修复缺乏现实指导意义。
 
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考证是天坛外坛修复中待解决的关键性问题。天坛外坛修复是实现1998年申遗承诺、恢复中轴线南段明清皇家祭祀礼仪完整空间体系与秩序、建设中轴线文化探访路线的重要工作环节。此外,天坛作为明清北京城市历史景观的重要代表,梳理其外坛祭祀道路及植被风貌也对城市历史景观保护具有典型个案研究意义。
 
2研究对象与方法
 
天坛祭祀道路对天坛内、外坛沿途植被风貌的形成起着重要的影响作用。天坛内、外坛因功能不同在植物景观风貌营造上截然不同,内坛树木种植成排成行,外坛则散点无序,称为“内仪外海”。但外坛祭祀道路作为祭祀礼制空间的组成部分,其周边树木种植与外坛其他区域的“海树”③风格却并不相同,与祭祀道路共同营造出礼仪性空间与氛围。因此本研究不仅包括外坛祭祀道路,同时也包括外坛祭祀道路两傍的种植。
 
本研究主要依据天坛历史文献、图档并结合现状遗存进行考证。通过不同时期、不同类别图档的叠合比对,结合文献和现状的佐证,得出明清不同历史时期天坛祭祀道路空间位置及演变历程、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的尺度。图档主要包括测绘图、影像图和明清天坛舆图3类。
 
测绘图包括《北京全图》(1903年)、《乾隆京城全图》(1750年)和《天坛测绘图》(2019年)。《北京全图》(1903年)由德国东亚探险队绘制,图纸比例1∶17500。图中对天坛区域描绘非常详细,是清末时期较具代表性的天坛实测地图。此图主要用于研究清末时期天坛外坛道路格局。《乾隆京城全图》(1750年)图纸比例1∶650,是古都北京第一幅完整的大比例内外城区实测地图,目前被广泛应用于历史、考古、测绘、地理、古建筑等学科领域。图中天坛区域各建筑和道路除因折痕有损外其余均清晰可见,经与天坛现存建筑比较,发现其绘制尺度的真实度极高。此图主要用于研究天坛外坛祭祀道路尺度。《天坛测绘图》(2019年)比例为1∶1(电子测绘图),图档于1970年3月始测,2019年4月修测,图中对天坛现状建筑、道路和古树点位等均进行了详细测绘。此图主要用于研究外坛祭祀道路两傍种植尺度。
 
影像图包括《民国时期外城南片航拍图》和天坛卫星图(2022年)。《民国时期外城南片航拍图》中可大致看出天坛的建筑院落、道路格局和植物分布情况,是天坛区域完整时期的航拍影像图,此图主要用于与《天坛测绘图》(2019年)叠合比对,考证外坛祭祀道路两傍种植的现存位置。天坛卫星图(2022年)主要用于定位外坛祭祀道路的空间位置。
 
明清天坛舆图属于非测绘类天坛图档,包括《今圜丘总图》(明嘉靖九年(1530年))、《圜丘图》(清康熙(1662—1722)年间)、《天坛总图》(清乾隆(1736—1796)年间)、《天坛护卫图》(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和《天坛植树图》。其中《天坛植树图》推测成图于1900年,图中清朝正白旗、镶黄旗汉军对天坛西外坛区域树株种类、数量、长势进行了分区域调查统计,记载极为详细,从中可以看到西外坛道路及道路两傍种植的情况。此图主要用于明确外坛祭祀道路两傍种植情况并计算株距,其余舆图则用于判定明清不同历史时期天坛外坛道路情况。
 
3天坛外坛祭祀道路空间位置及演变历程

明清北京天坛外坛9条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考证

明清北京天坛外坛9条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考证
 
 
《北京全图》(1903年)中天坛外坛绘制有①~⑨共9条道路(图2),主要分布于外坛西南、南和东南区域,道路与坛墙平行或垂直,其中南北向4条、东西向5条,将此图绘制的道路与明清天坛历史图档,文献中所绘制、记载的天坛祭祀道路(图3,表1)进行复核,证实①~⑦为祭祀道路,而⑧、⑨则为一般道路,另外新发现⑩、?2条祭祀道路(图4)。

明清北京天坛外坛9条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考证

明清北京天坛外坛9条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考证
 
 
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天地坛始建,为天地合祀场所,祭坛位于今祈谷坛位置,名大祀坛。祭祀前皇帝亲往西南外坛的牺牲所视牲是规制,因此祭祀道路①为皇帝进出大祀坛天地合祀道路,②、⑩为皇帝祭祀前进出牺牲所视牲道路;明嘉靖九年(1530年)实行天地分祀,在祈谷坛南建圜丘坛专用于祭天,后又在东南外坛建崇雩坛专用于祈雨,因此祭祀道路也随之增加,③~⑥为皇帝进出圜丘坛祭天道路,为皇帝进出崇雩坛祈雨道路;清乾隆十九年(1754年)建圜丘坛门,于是新增至圜丘坛祭天祭祀道路⑦,①则在天地分祀后作为皇帝进出祈谷坛祈谷道路。

明清北京天坛外坛9条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考证
 
综上所述,明清天坛外坛共有祭祀道路9条,分别为①~⑦、⑩和?(图4),道路在历史祭祀功能上存在交叠。比对天坛卫星图(2022年),结合现场勘查,发现祭祀道路①、⑥、⑦有现状道路遗存,祭祀道路③疑似有部分道路遗存,需结合祭祀道路及两傍种植尺度研究进一步加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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