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社区绿地的流动人口社会融合之道——以社会交往、地方依恋为中介
摘要：社区绿地对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影响日益受到关注，然而目前尚不清楚社区绿地影响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机制和路径。利用杭州市15个社区的流动人口问卷调查数据，基于情感事件理论，以社会交往和地方依恋为中介变量，采用结构方程模型探讨了社区绿地环境感知对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影响机制。研究结果表明：
1)社区绿地环境感知对社会交往、地方依恋有显著正向影响，对社会融合无显著影响；
2)社会交往、地方依恋分别对社会融合有显著正向影响；
3)社会交往、地方依恋在社区绿地环境感知与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关系中具有显著的部分中介效应，且社会交往的中介效应显著大于地方依恋的中介效应。论文丰富了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研究范畴，可为包容性城市建设提供新的决策依据。
1背景
人口的跨时空流动已成为全球化的核心特征[1]。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加剧了城市的社会级化、隔离与排斥，流动人口身份认同弱化、互助信任降低成为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挑战[2]。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政策改革逐步放宽了对于流动人口的户籍限制。但研究表明，在社会保障、经济收益显著提升的情况下，中国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仍存在障碍。
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除了受到公共政策和制度的影响外，与流入城市的空间环境之间也存在复杂的关系[4]。公共空间是城市开放、包容精神的空间载体，城市规划学家和决策者一直致力于如何通过公共空间营造一个具有凝聚力和包容性的城市[5]。2016年欧盟委员会倡导欧盟各国应重新审视和制定社会融合策略以应对大量移民和难民涌入，应对这一挑战的一种可能方法是基于城市绿色空间来促进社会融合[6]。社区绿地作为社区尺度的城市公共空间，为当地居民和流动人口提供了一个发展群体间情感联系的场所[7]，这一情感场所在促进社会融合方面的作用能否弥补城市化导致的社会排斥与隔离是学界和社会共同关注的议题。
尽管国内外学者们已经对社区绿地在社会融合方面的有益作用开展了大量研究，但目前的研究仍存在两大问题：一是实证证据不够系统或具结论性，大量的实证研究证实，社区尺度的绿地对流动人口的归属感、幸福感、社会资本、社会融合等方面具有正向的影响，但也有一些研究发现，绿地对社会融合意愿的作用是消极的，甚至会加深当地居民对流动人口的污名化[8-10]；二是缺少机制和路径研究，一些研究揭示了绿地物质要素、感知要素与社会融合之间的相关关系，如在北京、南京等城市开展的实证研究[11-13]，但少有研究系统地关注社区绿地如何及在多大程度上支持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
通过杭州市15个社区收集的调查数据，旨在探索社区绿地与流动人口社会融合之间的作用途径。根据前人研究，绿地很可能通过2种不同的途径影响社会融合，社会学家和新城市主义者强调绿地和社会融合之间的积极联系是基于社会交往构建社会资本的过程，即人际交往机制[14]，而环境心理学家则指出了地方依恋的中介作用，称之为人地情感机制[15]。受此启发，我们的研究重点集中在4个关键变量，即绿地环境感知、社会融合、社会交往和地方依恋，探究这四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及社区绿地对流动人口社会融合影响的具体路径。因此，本研究的研究问题如下。
1)社区绿地环境感知与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是否存在关联?
2)社区绿地环境感知如何通过社会交往、地方依恋直接或间接影响社会融合?
这项研究将有助于我们理解社区绿地如何促进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阐明的影响机制可以作为发展和培养社会融合的手段，为社区绿地规划设计提供参考，以此改善城市流动人口社会排斥与隔离状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