槎滩陂灌区传统景观体系空间格局：水资源主导下的多系统协同发展

摘要

槎滩陂水利工程通过对牛吼江下游河谷水资源的干预，形成了以人工灌溉网络为核心的水利灌区。经过千余年的发展，其景观体系呈现出动态交融、密切关联的水网-农田-聚落景观空间分布特征。研究发现，该景观体系格局具有三大特征：一是自然环境优越，水利布局巧妙，水利系统成为推动发展的核心；二是水资源主导的灌区景观空间格局，灌渠开发时间与布局形式对聚落和农田肌理有决定性影响，聚落繁衍沿牛吼江及灌渠布局；三是多系统相互支撑，协同发展，即自然系统为基础，水利系统为主导，聚落、农业、水利管理系统相互促进，形成正向关系，其中水利管理体系是维续其长期稳定运行的必要保障。槎滩陂灌区是中国古代地域开发的典型地理单元，具有极高的遗产价值和学术价值，对其研究有助于科学保护和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

槎滩陂灌区；传统景观体系；空间格局；水资源主导；多系统协同发展；水网-农田-聚落；遗产价值

牛吼江下游河谷拥有相对独立而优越的自然环境，槎滩陂水利工程借助自然条件修建，改善了河谷的农业环境，形成了以人工灌溉网络为核心的水利灌区。在一千余年的发展历程中，槎滩陂水利工程推动了灌区农业的进步与人居聚落的繁荣，并孕育出了独特的水利文化。从灌区景观空间分布格局可以发现，通过建立水利工程对水资源分配进行干预，能够影响灌区的可开发范围，进而对农业的扩张、聚落的繁衍及社会文明的发展产生推动作用[14]，使河川、灌渠、水塘、聚落、农田呈现出动态交融、密切关联的水网-农田-聚落景观空间分布特征。自然体系、水利体系、人居聚落体系、农田体系与水利管理体系也在相互影响、不断磨合的动态演变中，逐渐形成槎滩陂灌区传统景观的体系空间格局（图 8）。

3.1 自然环境优越，水利布局巧妙

槎滩陂水利工程选址于水热充沛、土壤肥沃、自然条件优越的河谷，其灌区的自然风貌在人类活动的直接影响和长期作用下，在千年历程中已发生了显著的变化[15]。而在人类长期适应自然、改造自然的过程中，槎滩陂水利工程的修建在巧妙利用自然环境的同时，也极大影响了槎滩陂灌区的开发进程——借助于其合理的选址与巧妙的布局，提高了灌区应对自然气候变化的弹性适应能力，使得水利系统得以延续千年并持续发挥水利效益，为灌区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推动灌区形成了彰显中国古代人民劳动智慧、极具韧性且独具地域特征的水利流域景观，是推动灌区景观体系动态发展的核心。

3.2 水资源主导的灌区景观空间格局

灌区聚落大多于南唐时期槎滩陂修筑后开始形成。从灌区尺度的空间布局演变来看，灌区聚落繁衍的空间选址与水资源分布，即牛吼江及槎滩陂灌渠布局密切关联，水利系统的发展是灌区聚落兴旺的前提，而灌渠开发时间与布局形式，对聚落与农田肌理的布局特征产生影响。总的来说，槎滩陂灌区祖先在灌区自然基底之上进行地域开发，巧借河流水系资源，沿水利渠系进行聚落繁衍，并因此而生了与人居聚落、水利农田、自然环境、人文发展密切相关、动态发展的灌区景观系统布局[16]，流域自然环境与聚落、农田、水网在由槎滩陂水利系统引导下的长期动态演变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规律性明显且以水资源分布为主导特征的水利灌区景观格局。这也体现出在水利系统主导的灌区环境下，土地的开发进程往往同水资源的人为分配直接相关，而地域景观格局也往往随之呈现出动态而规律性的演变。

3.3 多系统相互支撑，协同发展

从纵观槎滩陂灌区景观体系的发展可以发现，生态优良的自然系统构成其发展的环境基础，水利系统则成为推动其发展的主导因素，聚落系统、农业系统、水利管理系统则以自然系统为基础，同水利系统正向促进，协同发展——优越的自然环境基础上，槎滩陂水利系统通过对灌区水资源布局的正面影响，为灌区农业开发提供了稳定且不可或缺的水资源条件，促进了农业发展，并吸引大量的人口涌入，聚落得以繁衍，由此又正向促进了农业增长，为聚落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必要物质基础，并逐步提高了灌区人口承载能力。同时，随着灌区聚落增长，水资源与农业资源的需求也随之增加，水利系统由此得到了进一步扩展，槎滩陂水利效益得以进一步开发。3个系统最终形成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正向关系（图 9）。

水利管理体系的诞生与演变穿插其中，成为维续槎滩陂长期稳定发挥其水利效益的必要存在。地方宗族积极参与到槎滩陂水利系统的日常运营与管理，而宗族发展与管理体制的演变则生动反映了灌区社会内部关系的变迁，最终形成了灌区独特的水利管理文化体系[17]。

总之，槎滩陂灌区的自然系统、水利系统、农业系统、聚落系统和水利管理系统相互关联、相互影响，在动态演变中形成了槎滩陂灌区多系统相互支撑、协同发展的传统灌区景观体系构成特征。

4 结语

随着水利现代化和农业现代化，槎滩陂灌区的渠网系统、道路系统和农田系统逐渐向几何直线形状转变，聚落传统民居也逐渐被现代洋房所取代，传统景观特征正在消失。虽然乡村的现代化是大势所趋，但传统地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也迫在眉睫，两者完全可以在恰当的方式下和谐共存。对于槎滩陂灌区这样的中国古代地域开发的典型地理单元，其水利主导下的景观体系具有很高的遗产价值和学术价值，是中国传统人居环境智慧营建的乡村样本。对灌区的水利系统原理和单元构成、农业系统、人居系统的研究，有助于我们深刻认识槎滩陂灌区传统景观体系的特征，并在此基础上推动对它的科学保护并促进其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