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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中国盆景艺术大师 贺淦荪 图片

日期:2021-08-22 20:18:14     作者:唐吉青    浏览:20    
核心提示:贺淦荪:在《花木盆景》杂志上推出对盆景人物的专访,是我提出来的,现在刊发对我的专访,有“王婆”之嫌。再说,对当前一些事情的刊发,如果避而不谈,则失去了这次采访的意义
贺淦荪,中国盆景艺术大师,湖北武汉人,1924年生。其从事盆景艺术活动50余年,对中国盆景的艺术创作、理论研究及培训教育等方面,均有所发展和创新。在盆景造型上,他创立了“动势盆景”艺术风格,并创作出大量动势盆景精品,如《秋思》、《风在吼》《海风吹拂五千年》、《西风烈》等,得到了海内外盆景界的认可和赞同;在理论上。

他提出了“要以文艺思想、艺术辩证法和美学指导盆景造型”等观点,撰写了《论盆景艺术造型——兼谈盆景的动势》、《论树石盆景》、《论动势盆景》、《景盆法——介绍一种树石盆景表现形式和方法》、《论丛林盆景》等文章,影响深远;多次参与组织、立持全国性的盆景展览、学术讨论会、盆景研究班和培训班,为中国盆景事业培养了大量人才;参与创办湖北省花木盆景协会、《花木盆景》杂志,贡献巨大。1994年5月,他被国家建设部城建司、中国风景园林学会联合授予“中国盆景艺术大师”荣誉称号;同年10月,他又被中国盆景艺术家协会授予“中国盆景艺术大师”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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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中国风景园林学会花卉盆景赏石分会顾问、花木盆景杂志社名誉总编辑、中国盆景艺术家协会名誉会长等职。
 
2011年3月上旬,武汉市经历了一个好长好冷的冬天,带着春意的金色阳光显得格外的珍贵;十多年来,贺淦荪先生一直与病魔做着顽强的博弈,这段时间里病情稍有稳定,同样也令人感到珍贵和难得。当得知我们来访的目的,先生面带难色并委婉推辞再三。
 
贺淦荪:在《花木盆景》杂志上推出对盆景人物的专访,是我提出来的,现在刊发对我的专访,有“王婆”之嫌。再说,对当前一些事情的刊发,如果避而不谈,则失去了这次采访的意义,泛泛而论则如隔靴搔痒,讲直了又怕不合时宜,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影响。
 
唐吉青:中国风景园林学会花卉盆景赏石分会今年成立30周年,甘伟林理事长、陈秋幽秘书长去年在武汉期间就提出来,耍全面总结30年来中国盆景事业所取得的成就,分析当前存在的问题,找出今后努力的方向,要对中国盆景事业作出巨大贡献的专家学者进行访谈,特别叮咛和嘱咐对您为中国盆景事业作出的贡献、对中国盆景艺术的探索和创立的动势盆景风格进行研讨和总结,这是一个迫在眉睫的任务,也是推动当下中国盆景健康发展的一个动力。

 
 
刘少红:是的,甘理事长、陈秘书长去年在杂志社指导工作时也是这样说的。对您进行采访,也是广大读者的迫切愿望,他们期冀能从您的艺术感悟中育所启迪。
 
我通过查阅相关资料,得知您曾担任过美术副教授,从事艺术教育40年。您是如何与盆景结缘的?湖北盆景是怎样发展起来的?
 
贺淦荪:武汉解放前并不是盆景的真空地带,小时候我的家中就有许多盆景,在水池的山石上栽植着一些湖北的本地树种,如水蜡、榆、黄杨石榴之类的植物,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年轻的时候,我的兴趣非常广泛,对诗词歌赋、音乐戏曲、书法绘画都十分关注,曾经到北京求学。著名油画家卫天霖先生是我的老师,他有一个观点:“艺术的创造不仅要能人之能,而且还要能之人之不能”,至今影响着我。后来我在师范教美术,曾编写过工艺美术的教材,其中就有盆景的制作。我还是武汉市鸽会的创始人,也喜欢养热带鱼。
 
唐吉青:广学博览、融汇贯通,童年对盆景的最初印象,竟影响着贺老一生对盆景创作的痴迷与执着。
 
贺淦荪:新时期以来,湖北盆景能得以迅猛的发展,是与湖北省委、省领导的关心、支持和参与分不开的。我记得前后有八位省部级的领导干部关怀和指导过湖北的瓮景事业。他们把盆景事业看成是精神文明建设的组成部分,是革命事业中“齿轮”与“螺丝钉”的关系。
 
“让花木盆景进入千家万户”是当年湖北发展盆景事业战略上的方针。“让花木盆景迸入干家万户”既解决了盆景艺术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又开拓和奠定了湖北盆景广泛的群众基础。在此期间,湖北有很多工矿企业和城镇乡村建立了盆景园,就连街道居委会都办起了盆景展览,“旧时王谢堂前‘景’,‘步’入寻常百姓家”。正是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湖北才涌现出一批优秀的盆景作品和一个盆景艺术创作群。
 
刘少红:“让花木盆景进入千家万户”也一直是我们《花木盆景》杂志的办刊宗旨。
 
贺淦荪:1984年春,“创湖北盆景一代风流。”领导同志的题词极大地鼓舞了湖北盆景人为开拓、创建湖北盆景艺术风格的决心和士气。
 
王任重、李尔重、关广富、武克仁等同志不仅是我卓越领导人,而且还是著名的文化人、美学家、艺术家,有的还是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直接参与者。所以,湖北盆景发展的一开始,就以马克思文艺思想作指导,运用对立统一原理和美学法则来指导盆景艺术创作。用李尔重同志的话来说:他为我“搬砖”,让我来“建构”。所谓“搬砖”,“搬”的是美学思想、艺术法则和创作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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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中国盆景学术讨论会和中国盆景地方风格展在武汉举行,这既是中国风景园林学会花卉盆景赏石分会领导的信任,同时也与湖北省委各级领导对中国盆景事业的支持是分不开的。这次盛会是中国盆景界开天辟地的一件大事,标志着中国盆景事业走上了一个台阶:把盆景艺术的学术探讨与发展盆景事业,两者相辅相成的作用推进了一个新的历史发展时期。大会中着重讨论了继承与创新、风格与流派、品评与鉴赏、盆景美学、瓮景制作技艺与商品化等当时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对推动我国盆景事业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李尔重同志在开幕时的简短发言中指出:“申国盆景艺术,自有我们的优良传统,要研究、批判、继承,随时代发展、发扬光大。我们不拒绝外国盆景艺术的有益精华,但必须以我为主,以民族传统文化为主,旁收博采,增加营养,长出有中国艺术特色的骨与肉。照抄照搬是没有出息的,把别国的糟粕当精华,尤其是不可取的。”这些话就是今天看来,对于现在指导中国盆景艺术的发展,都具有现实意义。
 
唐吉青:各级领导奠定了湖北盆景发展的基础,搭起了平台,开拓了空间,指明了方向,为您的动势盆景的创立提供了“用武之地”。
 
刘少红:是什么样的机缘,让您创立了“风动式”?湖北动势盆景艺术风格又是怎样形成的?为什么您提出动势盆景要走“树石、丛林、组合多变”的发展之路?
 
贺淦荪:1976年我创作盆景《秋思》(如图2)时,在构思的过程中感觉到只有丛林、树石配合才能表现山林野趣。“小桥”、“流水”、“人家”这些素材都不难获取,惟有“西风”,只有借助枝的倾向、树的动势,才能“画出”。为此,我仿“燕仲穆风树法”的笔意,对树木进行蟠扎与修剪,并在日常的养护中,让光照和空间使枝叶面向一方生长。正是依靠这种“乱中求整”的动势造型,才表现出“淅沥之气”、“潇飒之声”尽在“树间”。《秋恩》问世以来,获得了肯定和好评,当时被誉为“给我们古老的盆景带来了新意”的盆景作品之一。
 
随后,在创作大型树石盆景《风在吼》(如图3)时,我融合了《群峰竞秀》中的“组合多变”和《秋思》中树木丛林的风动式造型。这是我对动势盆景走“树石、丛林、组合多变”之路的最初探索。《风在吼》的树木造型变“萧瑟的秋风”为“怒吼的雄风”,用此去反应和表现中华民族不畏强暴、不屈不挠、百折不回、开拓拼搏、勇往直前的战斗精神。后来这件作品在第二届中国盆景评比展、海峡两岸盆景展和亚太地区第四届盆景赏石会议暨展览中都获得了金奖,博得了国际友人的高度称赞。
 
值得一说的是,风动式只是动势盆景中的一种形式。“动”是千变万化的,风吹能动,雪压也能动,行云流水都在动,因此,动势盆景的造型要求作者“立意为先,形随意定”,运用美学法则和对立统一规律,去探索动势造型的共性规律和依据立意来表现各种动势造型。但是动势盆景中的“向、背、驰、张”等最基本的一些造型元素,在风动式的造型中表现得最为典型。房门外有一盆树,你们可以去拿过来看看(如图4),这是一棵飘长24cm的对节白蜡,造型如流水波浪,汹涌起伏:你再将它倒过来,完全就是风动式的造型。
 
唐吉青:学习和掌握了风动式的造型,只是进入了动势盆景的第一道门,探求动势的各类造型是一条长期和艰巨的道路。创作动势盆景是有难度的,不仅需要作者具备驾驭材料的能力,而且需要坚强的毅力和文化艺术方面的深厚修养。那种只知道将树枝往一边拉就认为掌握了动势盆景的人,的确显得十分浅薄。前些时网上不知道是什么人弄来几盆风动式盆景,说这就是湖北的动势盆景,引来一片哗然。
 
贺淦荪:“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对一个事物不知道,可以通过接触、认识去学习,甚至可以去掌握它;如果怀有偏见,拒绝去接触、认识,那么你永远不可能看清楚这个事物。例如有人就说:你们湖北哪来的这大的“风”,台风只在沿海地区才可能出现!显然这是带有偏见的,他根本就不懂艺术的创造。
 
湖北盆景艺术风格的形成,如前面所说的明确了艺术方向,有一个良好的起点,尊重历史、尊重传统,但更重视当代、重视创造。在造型上汲取中国各流派之长:学习岭南盆景的”渐变收尖”而不流于锥型模式,保留长江流域盆景造型的层次分明而不做“大屋顶”。我总结的“自然的神韵,活泼的节奏,飞扬的动势,写意的效果”在当时对中国盆景的创作和造型是具有针对性的,一经提出,即为湖北盆景的发展明确了方向,具有很好的凝聚力,形成了为探索湖北盆景艺术风格的创作群:在作品的创作上,把意境的创造放在第一位,在“动”字上狠下功夫,既发扬了楚文化飞舞灵动的艺术特色,又弘扬了时代精神的主旋律,树石丛林结合,不搞固定的模式,这些作品后来在各级盆景展览中均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在深化单体造型的基础上走“树石、丛林、组合多变”之路,作为动势盆景的发展方向,是因为这条路在盆景艺术的创作中最具表现力、最能充分表现自然美、反映社会美、创造艺术美和意境美。我们只能见景才能生情,看到丛林才能联想“茫茫林海”,只有群峰方能展现“万水千山”,只有树石结合才能同时表现出“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对于作者,只要走“树石、丛林、组合多变”之路,有多大的本领就能发挥出多大的本领,有多少艺术才华就能体现出多少艺术才华,这也是让中国盆景能真正步入艺术殿堂的必经之路。

专访中国盆景艺术大师
 
例如《海风吹拂五千年》(如图5)这件作品的题材和内容,用树石盆景去表现就比树木盆景和山石盆景好。用树木的造型可以去表现“风”,或者“五千年”,但无法表现“海风”和“香港所处的海滨环境”:山石盆景或者可以去表现“海滨环境的香港”,但难以表现“海风”。真正盆景艺术的创新,往往表现在新的内容与旧的表现形式的矛盾、所引起的变革和突破。
 
刘少红:半个多世纪以来,您始终坚持“创作具有社会主义时代气息的盆景艺术”的主张,一方面大声疾呼,要将盆景艺术“纳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范畴”:另一方面则身体力行,以饱满的激情投入实践,敢为人先,创作出不少令人击节的佳作,如表现民族抗战的《风在吼》、反映社会主义建设的《我们走在大路上》、讴歌香港回归的《海风吹拂五千年》、长征的《西风烈》(如图6)等。
 
近年来,在中国盆景界中,这种富有浓郁时代气息的优秀作品已经很少见到了。请问您的这种创作主张,在当下浮躁的中国盆景界还能推广开来么?
 
贺淦荪:你提的这个问题,是艺术中的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
 
中华民族在改革开放30年进程的新的历史阶段里,是中国社会意识与文化观念的历史转型期,海外文化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影响着我们的盆景人,中国盆景经历了海外盆栽的碰撞,同时也将中国盆景纳入了世界盆景艺术的格局中,一个十分突出的问题:我们用什么样的盆景去与世界盆景接轨?并由此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中国与海外、本土与外来、传统与现代、继承与发展、守旧与创新、艺术与技术、观念与手法、语言与精神等等中国盆景人必须面对的重大课题。我们要在当今思潮云涌、错综复杂、激进躁动中恢复自信和冷静,回归文脉,正本清源,去梳理中国盆景自身的发展规律,挖掘民族艺术精神与民族艺术传统,将“科学发展观”落实到中国盆景艺术发展的现实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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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盆景事业,一定要有不断的创新精神。近些年来,人们口头上讲创新,却很少有创新的作品出现:在展览中设置了创新奖,却评不出创新的盆景作品。中国盆景如何弘扬时代的主旋律?如何展现时代精神?这些重大问题,至今尚未提上议事日程,研究的人也不多,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问题。盆景属不属于文化?算不算是艺术?是不是意识形态?看来真的需要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艺术上的多元多样,我们尊重海外盆栽的各种探索和创造,这是人类共同拥有的文化财富,“洋为中用,他为我用”也是我们长期不变的文艺方针,但是,不能毫无主见地轻易放弃自己的艺术追求,投身到“强势文化”的怀抱中去。依样画葫芦、照本宣科、模仿和炮制都不是艺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拿起树就“抽笳剥皮”造成白骨如山、造成大批古桩的死亡和浪费,的确让人感到心痛和不安。我并不是反对神枝和舍利干,它们也是盆景艺术的造型元素,但是要有一个度,总不能所有的松柏造型都要去做神枝和舍利干吧。跟着别人的屁股后面跑,永远只能掉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而且在艺术中是绝对不能以模仿去代替创造的。
 
“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越是地方的就越是民族的”,只有把民族的精华与现代的优秀意识相融合,与时俱进,才能创造出具有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当代中国盆景作品来,才能纳入到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中去,才能以具有中国盆景艺术特色的面貌去与世界接轨。只有明白了自己的特点、特长、特征、特色,才能肯定自己的艺术道路,“能之人之不能”,在共性的基础上去拓展具有个性的艺术道路。
 
去年恰逢中国农历的虎年,我因时而作,创作了这件《虎啸环宇》盆景小品(如图7)。这件作品的用材是小叶迎春、页岩和虎的摆件,我的创作动机是“听听来自于中国的声音”,故虎的摆件不仅是中国盆景特有的造型元素,而且是这件作品的点晴之笔,也是坚持中国盆景的艺术特色而设置的。当时还为这件作品写了一首小诗:风雨几度秋,高眠睡不足。临崖一声吼,震天撼九州。
 
中国盆景如何去走自己的路?中国盆景的最大特色是什么?很多人都能回答:是意境,是诗情画意。但怎样去表现意境、表现诗情画意呢?这就需要提高文艺素质,提高艺术思想境界,耍与时俱进创新意,要依据艺术结构美的形式法则和我国“天人合一、物我交融”的美学精神,需要正确地看待情与景的“纲、领、本、末”的关系,去表达具有中国盆景魅力的那种如诗似画的艺术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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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青:境界决定着人的思维方式,境界的大小也往往决定人们对事物的判断。每次与贺老的交谈,总是令人感到振奋,同时也感到任重而道远的压力。
 
站在中国盆景发展史的角度来看,动势盆景承前启后,开辟了中国当代盆景的最初尝试,把艺术创作的普遍规律引入盆景的创作领域,将反映社会生活、反映时代精神、弘扬日寸代主旋律为己任,是中国盆景发展的一个里程碑。动势盆景是这个历史时期的艺术思想发展的历史必然,代表着先进文化在盆景艺术领域中的表现。
 
刘少红:新时期以来,您先后主持举办了第二届中国盆景评比展、第二届全国盆景艺术研究班和第一至三届中国盆景学术研讨(讨论)会等全国性的盆景展会。
 
为什么要举办这些活动,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最后是否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您认为当下盆景展览应该怎样办?当前中国盆景界存在哪坚问题需要通过研讨会来探讨,并可最终形成共识?贺淦荪:1980年以来,我参与举办了诸多盆景展览。
 
盆景作品只有通过展出,经过欣赏、品评、鉴赏等社会活动,才能发挥社会效益,否则盆景作品只能是一种潜在的价值。“养在深闺人不识”的盆景作品,只孤芳自赏那是没有社会价值的。所以盆景活动包括盆景创作和盆景鉴赏两个方面,而盆景展览正是盆景欣赏、品评、鉴赏最为集中的地方,因此办好盆景展览既是盆景艺术服务于人民大众之所处,又是检阅创造成果的社会价值之所在。
 
在盆景展览中最具挑战性的工作是盆景作品的评比,我们提倡什么都应该在评比的工作中反映出来,是具有导向性的一项工作。一边提倡发展中小型盆景,而在展览中评比的结果却都是一些大型的盆景作品获得大奖。记得北方有个城市的一个评比展览,说要“通过评比在造型上发扬磅礴之气、雄浑之韵、阳刚之美”,结果在实际的评比中,却用“江南水乡、陆少水多”的标准,去扼杀那些“高耸厚实、雄伟浑厚、陆多水少”的作品。所以办展览不仅要求作者要不断地提高素质、创作出精美、优秀、高质量的盆景作品参展,同时还要求欣赏者和评比的工作人员不断提高文艺素质和艺术思想境界。有很多事物的发展,总是有人支持,育人反对,也有的人先反对后支持,还有的人“叶公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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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人们的艺术素养不同,审美意识各异,看问题的方法、角度不一样,往往被老的一套思维方式束缚住了,时机一到,遇到问题就反映出来了。如对盆景的选材、造型、养护、欣赏、评比等问题一联系上去,各人的看法就产生了差异。又如我的盆景作品《我们走在大道上》,在评比时都承认是创新之作,但总觉得“水泥之路,难登大雅之堂”,不如小桥流水富于雅兴。还有的同志就认为:汽车、高速公路、高楼大厦等内容,在盆景作品中出现就是大逆不道,我的作品《前程似锦》发表时就遭到了这样的质疑。
 
这是因为有些同志只看到盆景艺术有反映自然和自然美的功能,将其放到高于一切的位置,好像只有“回归自然”才是最高纲领,忽视了盆景艺术的艺术美、社会功能和现代品质。
 
唐吉青:能够在艺术史上站得住脚的艺术家,都是因为作品具有强烈的艺术个性和独特的审美价值,而这种独特的审美价值具有历史意义,也就是说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这种审美价值启发了该历史时期的审美创造,虽然具有个性和强烈的个人色彩,因为是历史的,所以也是普遍的。贺老在他的盆景世界里展现的是一种“大美”,既是属于他个人的,也属于时代。这种美具有阳刚大气,体现了他的内在精神和风骨,在当代中国盆景的发展中具有历史的典型性,所以是经典的。
 
贺淦荪:新时期以来,湖北盆景的学术研讨活动就一直没有间断过,后来吸引了全国许多城市参加研讨,华中地区的盆景学术研讨会先后举办过六届。第二届和第三届中国盆景学术研讨会是在华中地区学术研讨活动的基础上召开的。我们多次举办学术研讨会,为开展盆景学术研讨的活动积累了一些经验:如“理论与实际相结合”、“讲述与表述相结合”、“实地操作与上升理论相结合”、“委员研究与吸取广大的盆景爱好者相结合”、“展览作品与展销相结合”等等。
 
在盆景学术上的探讨应该说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提高了理论水平,明确了方向,也鼓足了动力。动势盆景能得以逐步系统化、规律化,向“树石、丛林、组合多变”的方向发屣,都得益于盆景学术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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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盆景学术的研讨,我们深深地体会到,要不断地去创造具有中华民族传统的、讲求意境神韵、饱含诗情画意的盆景艺术特色,丰富多采的中国盆景艺术风格立于世界之林,就需要我们认真地继承民族传统,努力学习海内外的一切先进科学技艺,正确处理好“古为今用、洋为中用、他为我用”的关系,坚持“两为方向”和“双百方针”,与时俱进,使中国盆景艺术沿着雄伟、端庄、壮丽、豪放、健康、活泼、流畅、朝气蓬勃、自然清新的方向勇往直前。
 
为了完成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需要充分认识它的长期性、复杂性和反复性,要有一个长远的计划,为此,我们的盆景学术研讨会既要有阶段性,又耍有连续性。要逐步建立一支德艺双馨的盆景艺术研究的专业队伍,团结广大盆景工作者和爱好者,与时俱进,前赴后继,艰苦奋斗,坚持不懈,为振奋华夏精神作出应有的贡献。
 
中国盆景学术研究工作,应具有超前的意识、具有先行性和导向性。没有正确的思想武装,纸上谈兵、固执己见或七嘴八舌、议而不决等等言行,都是有害于统一意志的。没有了统一意志,学术研究将会流于形式,停于空谈。所以,我们必须做到务实求真、群策群力、努力实践、同心同德,盆景的学术研讨工作方能取得一定的成果。
 
在与贺老的交谈中,一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了。起身告辞,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起身要送我们。端详着这位须发银白、年近九旬的老人,慈祥的目光中流露出坚毅的气质,皱纹中充满岁月磨砺的刻痕——半个多世纪以来,先生纵横驰骋在盆景艺术的国度里,叱咤风云,以阳刚大气的审美观念,创造出一系列如史诗般的中国当代盆景艺术珍品,我们的心中蓦然升起敬意,一刹那“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诗句凸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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